第130章 火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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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里坡小院书房
杜安一大早换好了衣服准备去工厂,水水急冲冲的进来,说药堂来了个急活,师伯请东家过去。杜安也是一脸疑惑,又没什么大事,干嘛找自己,没多想,换了件长衫跟着水水去了药堂。
药堂门口停了辆拉砖的车子,显然应该跟他们有关,一进药堂,几个精壮的汉子站在小榻旁,穆田宿摸着脉,眉头紧皱,听到动静,抬头看了一眼说道:“贪凉睡在外面,瘫半边身子,请你来呢,是想问问有没有好法子暖热这半边身子,如此下针才有把握!”
杜安:“吃东西没?”
穆田宿:“我?看我糊涂的,小廖,吃了没?”
廖图:“没呢,穆爹爹,姑父喊我吃来着,心里急兄弟的身子,赶忙跑来了。”
杜安:“你们做什么的?详细说说!”
廖图:“回老东家,我姑父是前面尤五子,托他的关系置办一头驴子给咱们工地拉砖,每天往返蓝田,一天两趟,按规矩牲口配四个力工,他就是拉车的兄弟,云东家给我们设计好了行动路线,吃过晌午饭驴子拖着四辆架子车拉着人回蓝田,路上人能休息一下,其中辛苦您是知道的,一夏天没断过汗,一直都睡外面,这不,刚立秋嘛,外面凉快,扯了席子睡在了外面,谁知道半夜就凉了,睡的死,一早起来我兄弟就这样了!于是马不停蹄送来医治。”
杜安:“嗯,收入怎么样?”
廖图:“还行,呵呵呵,云东家定的规矩,十块砖一文钱,牲口车能拉一千多,架子车拉六百,不过我们兄弟有气力,拉八百,牲口拉一千三,这两年存了不少钱,打算托姑姑说门亲呢,呵呵……”
杜安:“哈哈,行,不用担心他,你们先去吃饭,给他带点吃的,稀粥好消化的。”
穆田宿:“褚小子已经去了,妇幼那边的粥合适一些,你们不用围着了,去吃些东西再过来,都是年轻小伙子,饿的快。”
廖图一看几人的脸色,顿时知道该如何做,于是大手一挥,说道:“走兄弟们,请大家喝鲜汤。小虎,好好听穆爹爹话,肯定没问题的。”
褚凤山提着篮子进来,四个汉子正好往外出,相互扫了一眼,各忙各的去了。
穆田宿:“小虎,能自己吃吗?”
褚凤山:“我喂他,我喂他。”
廖二虎:“不用,不用,不是还有一只手能用嘛!”
杜安:“呵呵,叉,你倒是想的开!”
褚凤山:“摆上,摆上。”
杜安踢了踢蹲着的褚凤山说道:“最近怎么样,我看你好利索了,怎么不回去?”
褚凤山感受到屁股挨踢没有丝毫异样,安心收拢好篮子,说道:“阿娘说回家了也无用,家里的活儿有弟弟呢,让我凑着脸熟找个活计,学点手艺,我只熟悉医堂,先在这打个杂,后面再做打算。”
杜安:“也行,穆老头这里全是技术活儿,学个一鳞半爪够养活家,有喜欢的工作没?”
褚凤山:“进出妇幼那些娘子一个个香喷喷的,是不是我鼻子太灵了?我觉得我能当狗去寻灵药。”
穆田宿:“哈哈……”
小虎:“噗……”
杜安猛的咳嗽了一下,说道:“别扯淡了,他们涂了香水,你鼻子也没这么灵,比狗鼻子差远了。说点正经话,额,对了,成亲了没?”
褚凤山一点不尴尬,说道:“本来是说好了媒的,黄了,人家退亲,那时候手不干净,不怪人家。”
杜安:“哦呵呵,没事儿,再说一门就是,年纪轻轻的,知错能改善莫大焉,以后学点好,还来得及,谁还没年轻过,犯点错不是大事儿。”
穆田宿看小虎吃的差不多,说道:“准备吧!”
杜安:“嗯,酒精喷壶,几条大浴巾,覆盖全身那种,要厚,大盆热水,取一片参,待会儿含舌下。”
穆田宿:“什么体位?”
杜安:“无所谓,没限制,看你需求吧!热到什么程度?”
穆田宿:“泛红,气血盈表!”
杜安:“嗯,行!”
穆田宿对褚凤山指了指后面的门,褚凤山赶忙跑过去喊里面的人出来。
“要准备吗?”
褚凤山:“酒精喷壶,覆盖全身的厚浴巾若干,大盆热水,一片参。”
喂小虎一碗温开水,脱光身子,让他躺好,瘫掉的半边朝上,一条干浴巾盖好,热水投一条湿毛巾盖上,盆里浸湿一条备用,看褚凤山拧出毛巾拿在手里。
杜安:“干毛巾遮住脸,烤的晃。”
穆岩政拿毛巾盖在小虎半边脸上,杜安这才拿起喷壶对着小虎鼓起的身体喷洒一些,捏起一根麦杆在灯上引燃,点着酒精,呼一下,撒过酒精的部分冒出蓝色火焰,麦杆丢进水里,心里默数十个数,接过褚凤山手里的湿毛巾盖灭火焰,掀开一点小虎脸上的干毛巾,看看他的表情,嘴角微微一笑。大约等了一分钟,揭开湿毛巾扔进水盆,撒上酒精,继续点着,心里数十个数,盖灭,如此反复五六次,停歇五分钟,询问一下感受。
穆田宿:“有点意思哈!阴中取阳,阳中取阴,妙哉!”
半个时辰后,小虎热的满脸通红,一直摸着的脉的穆田宿立即松手,喊道:“政儿,双手脉,五鬼篡位!”
穆岩政赶紧坐到父亲的位置上双手伸进毛巾,按在脉上,没多久,小虎挣扎了起来,全身特别不舒服。
穆田宿:“好,该我了!”
水水提了一大壶茶放在桌上,看杜安往后撤了几步,赶忙倒了一杯,端过去,递给杜安。
水水:“东家,您什么时候出去狩猎呀?”
杜安:“嗯?问这个干嘛?”接过茶水喝了一大口,摸摸龙御水的小脸。
水水:“听灵姐说打猎可好玩了,我也想去。”
杜安一口喝干茶水,把杯子放水水手里,说道:“好,秋猎喊你,我先去上班了。”
水水看着杜安离开的背影,嘴角压不住的往上勾起,看哪个师兄闲下来,赶紧送上茶水,时不时盯着病床上光溜溜的小虎看一下,丝毫没有女孩子的害羞,反而像看书本一样,认真而清澈,看着落针的位置,从记忆里搜寻这个穴位的信息,把师父师伯讲过的穴位知识对应起来。
正午,龙御水挤在杜安边上,扒拉碗里的饭菜,筷子伸老远,夹着一片蘑菇快速填嘴里,腮帮子鼓鼓囊囊,嘴角全是油。
小蝶:“不在家过八月十五吗?”
小云:“东北冷的早,去晚了大雪封山,寸步难行。”
灵儿:“师父,路过刘大叔营区吗?”
杜安:“就是去他那,那边山林子多,咱们去猎点黑熊,老虎什么的,天意,你去不?”
杨天意:“不去,不喜欢出去跑,在家挺好的,趁节气看看舅舅去。”
小云:“你舅又给你娶了一房舅妈,回去得多磕一圈头。”
杨天意:“不碍的,我又不跟舅舅过,看得开。”
水水含糊不清的说道:“你跟谁过啊?天意哥?”
杨天意:“跟师父过呗,上上学,炒炒菜,还有一群人陪着,比跟我老子过的舒服多了,一直这样也挺好。”
杜安:“呵呵,你年龄小,暂时先这样,等十七八二十来岁,自然会懂得谈恋爱。”
水水:“什么是谈恋爱?”
杜安:“就是喜欢别人啊,想跟人家结婚,过一辈子,看你小蝶姐姐就知道了,天天跟青儿那小子眉来眼去的。”
小蝶:“哪有?”
灵儿:“咦……”
柳廷从大门进来,提了几块瓷片,看院子一群人围着桌子吃饭,自己寻了个地方放下东西,小云放下碗,提起茶壶给柳廷倒了杯茶水,坐下继续吃饭。
杜安起身过来,捏起一片,找了个刀子在瓷片用力划拉,敲击几下,听听声音,又用力敲了一下,瓷片碎裂,看看茬口,手指摸索几下,拿起其他瓷片继续检查。
柳廷:“耐磨性很好,单色的可以量产,贴花的稍微慢些,足够供应工程所需。”
杜安:“嗯,挺好,手动上釉容易有痕迹,注意检查胚料,另外,那些异形件是重点,这些盛器略微变形还能用,异形件却不行,至少得保证部分重要线条的平整。”
柳廷:“现在的窑温很稳定,基本能保证大器型的出品,偶尔有几件塌落的,并不碍事。”
杜安:“嗯,行,几个孩子打算去东北秋猎,你问问小丰去不去。”
柳廷:“好的,东家,对了,还有一件事,宿舍住的太挤了,有没有新的地方?”
小云:“有两个去处,一,去南方,有一处高岭土的开采地,就近建城,二,长安远郊的煤矿,就近取火。”
柳廷:“东家的意思是?”
杜安:“五里坡与李家早晚要撕破脸,至于这一天会不会真的到来,都要做好准备,你明白我的意思吧?李孝恭和李靖已经平定南方,冯家也降了,虽然没有实质的统治力,可明面上天下基本平定了,借着集团的力量足够保你们安全,你们家的孩子全都接受过军事训练,甚至女人也能拿起弩来,我相信你们去了南方也能强盛起来,那边离长安不太远,想回来看看很方便,不要有太多心理负担。”
小云:“那里是南北商路的重要站点,不算太靠南方,老陈的小舅子已经在那边建设了,他制瓷的技术不如你,需要你的人过去把关,你最喜欢的釉料满地都是,你可以自己单独过去打个前站,不喜欢再回来,这种事强求不得。”
柳廷:“行,明年开春我会带着徒弟们过去看看,适合的话,适合也不走,只当出个外勤!”
杜安:“随你,只要那边能稳定出产好瓷器,谁在那都行,不过五里坡没有新地方了,一两年吧,给你们统一换个宽敞地方。”
柳廷:“我已经把小林子的地方占了,成了亲的徒弟都赶去独立婚房,我自己想办法!”
杜安:“呵呵,也行。”
水水:“住太散,人气就散了,挤呀挤的日子才有滋味儿!”
杜安:“呵呵呵,这话不假,孩子长大了就会叛逆,想出去闯荡,当爹的说话不管事儿,现在还好,外面动荡不安,孩子们没有出去野的想法,守在膝下,少费点心。”
水水:“师伯说,叛逆不是理由,沟通才是,老人家听不进,小年轻说不出,拌两句嘴就想着搞独立,一个看着不管,一个瞎弄不懂,这才是问题。”
杜安:“呵呵,对啊,沟通才是最重要的方法,你的问题是觉得太挤了,能用的地方都用一下,能迁出去的人都迁出去,我相信你的能力!”
柳廷:“我想到一个人!”
杜安:“哦?”
柳廷:“我一亲戚,最早来这儿,嘴上欠儿的很,不服我,正好,明年的外勤有人选了,这些样品需要留这儿吗?”
小云:“不用,师父看过,能按设计图施工就行。”
柳廷:“不能急,我想个法子激他一下,说不定明年不用动窝了!你们忙,我先回去…”
最后一句话没说完,院子外响起一个粗粝的呼喊:“老东家,为我做主啊!”
本来着急回去的柳廷一下子不赶时间了,把瓷片收拾起来,丢在角落,站在门口,好整以暇的准备看热闹。
吃饭的几个没动,杜安和小云来到了门口,一个全身穿着破旧的汉子跪在门前。
小云:“你是何人,所为何事?”
“我叫胡二,跟咱们工程队的尤光余干活,组长刘士勇差了我七天工钱,今天回来他不认了,只能来找老东家说理。”
小云:“哪七天?”
“六月底,最后一期没结算。”
小云:“你干嘛去了?”
“家里老娘病了,打申请回去,老娘好的差不多,昨日回来,谁知刘士勇不认了,说已经给我,我走的时候还没结算,他怎么给我了?钱多钱少也不能丧良心,没发给我,就是没发给我。老东家,您给我做主啊!”
小云:“不用喊我师父了,这事儿归我管,你先起来,柳大叔,帮忙把尤光余还有直属队长刘宪组长刘士勇喊过来,让他们拿着六月的工作日志和流水单,胡二,集团给你签发的身份牌带着没?”
“带着呢,您看!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,拆开拿出来,一块铁质的小牌子。
小云接过来看了一眼,东西没错,撰在手里,招呼他跟着自己走。到秘书处调取六月份入档的人员出勤记录,人员工资发放流水,工程承包人,以及工程款项发放记录等,这才回了院子,前院的餐桌已经收拾干净,小蝶灵儿他们应该是去休息了,只有杜安和水水在。从房间取出一个架子和展示牌,开始整理眼前的记录,从这些记录中提取出胡二的工作轨迹,慢慢的,根据记录中能够体现的内容,在展示牌上勾勒出一条完整的轨迹。
等小云回神,院里已经多了四个人,柳廷坐在餐桌上陪着杜安喝茶,水水则盯着展示牌看的仔细。
尤光余:“云经理,您直说就行。”
小云:“嗯,都坐,不用客气。胡二说六月末的工资没发他,你那具体什么情况?”
尤光余看了一眼边上两个人,找了一下手里的资料,说道:“胡二的出勤记录清晰,工资发放到位,没问题,刘宪,你的呢?”
刘宪:“云经理,尤监理,刚才我也看过了,我们队六月份没有人员变动,除了两天暴雨,都算满勤。工资签发及时的。刘士勇,你克扣他们的工钱了?”
刘士勇:“绝对没有,肯定都发了。胡二乱说。”
胡二:“我没有,最后一天,下工趁夜往家赶的,那时候已经不给支钱了,我怎么拿钱?你就是想眯我的工钱私用。”
刘士勇:“当夜你求我,说家里老娘病了,我拿自己的钱给你七日工钱,今日你竟然反咬一口,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
小云:“好了,好了,不要吵了,尤光余,第三季度的信任等级由良好,调整为察看,你的提级申请第四季度再说吧,请七日内,调查清楚所有员工的工资发放情况,写好报告交到秘书处,我希望这是个例,如果有重大问题,而你没提前预警,给你降级到一般,我会亲自接手这几个施工队,直到你能完善工作能力。”
尤光余:“云经理放心,保证调查清楚实情,摸清队伍所有情况,提前排除风险,让施工队健康运转,安全进场。回去以后,认真宣讲政策,将工作流程细化分解,保证每个工人都能独立自主完成工作,遵守制度。胡二,我现在给你签发六月第四期的工资,你拿着支票去领钱就行了,身份牌有的吧?”掏出一个本子,低着头拧开钢笔,在支本上刷刷刷写好,撕下来递给胡二,胡二手里捏着身份牌,一脸郑重的接过支票。“一共九百文,多的二百文是给你的车马费,来回奔波,人吃马嚼的,别嫌少。”
胡二:“谢尤监理!谢云经理!”
小云:“事情解决了就全回去吧,胡二若是还想在施工队工作,让他去三队。”
尤光余:“好的,云经理!”
刘士勇:“我明明已经给过他了,为什么还要认下?我不服!”
刘宪:“闭嘴,你的事儿回去再说!”
小云:“你不服?说说看?”
刘士勇:“我明明拿自己的钱给他结清工钱了,为什么还要闷头认下这档子事儿?”
尤光余撇了撇嘴,阻止了刘宪,开口解释道:“集团规定,个人工资不给现金,只能个人拿着工资条去秘书处领,或者组长带着所有人去领,每个人都按手印,因为我的信任等级高,组长可以不带组员领走所有工资,给你方便当随便是吧,你单独领几次工资,是不是觉得没人能管你了?还是觉得你吃他们的小钱儿,我查不出来?给你留了面子,你不稀罕是吧?是不是想让我把你们组踢出去,你才高兴?你跟老刘有亲戚,给你留了脸面,你得懂事儿。”
水水:“踢出去,滑头不会好好干活的。”
刘士勇:“对不起监理,我错了,以后一定按规定来,不再私自领钱。”
几人全部出去,这事儿也算告一段落,柳廷看没了热闹,告辞回了工坊。
杜安:“水水,小虎怎么样了?”
水水:“挺好的,扎了二百针,恢复了,留观两日,东家,东北什么样子啊?是不是也有这么多人?”
杜安:“全是荒山野岭,人迹罕至,不过林子里有不少山珍,当然,地方太大,咱们能找到的有限,主要是玩儿,顺便看看刘黑闼发展的如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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