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引猪入室(1)
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磨,刚刚还在想着一连串的“如果……我就……”呢,等梦想成真的时候她又束手无措了,除了羞怯之外心中竟然泛起了一丝悔意。
凝视着门外这张猥琐的面容,孔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,便脚一软斜倚在了门框上,她看傻了,也吓呆了,所以只能傻呆呆地盯着朱小毛,秀目圆睁,两片樱唇在轻微蠕动着,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。
牧猪男不是已经走了吗?可又为什么去而复返呢?是忘了什么东西,还是别有所图?孔白的脑海中一片浆糊。
“嘿嘿,嘿嘿,没想到吧?啊------欠”一个大大的喷嚔,几滴口水溅到了孔白微微敞开的胸口上。
孔白这才回过了神,伸手紧了紧袒露的睡袍领口,轻声问道:“你……没走啊?”。
朱小毛略一点头,又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, 为难地说道:“走?对,本来我是走了,可是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啊”。
“又想跟我道别吗?”孔白低头抿然一笑,一抹红晕悄然飞上了脸庞,她说得有些口不对心,此时此刻她并不希望朱小毛再次在眼前消失,之所以矛盾,是因为寂寞。
“是,哦不是”朱小毛抽动了一下鼻子,说道:“火车站……火车站今晚治安大清查,抓了好多人,所以,所以……”,说完又惭愧地低下头去。
“所以你就到我这儿避难来了?”贝齿轻叩唇瓣,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喜悦。
“不是”朱小毛摇了摇头,满脸苦色地说道:“我也被抓了”。
“你逃出来的?”孔白蓦然一惊。
“也不是,是他们放我走的”朱小毛还在摇头:“本来我们都要被抓到收容所去的,结果这帮孙子半道上把我赶下车了,害得我今晚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,被窝里放屎,真他妈缺德”。
“为什么?”
“还不是那该死的马累嘛,他告诉我说,天大地大,你爱上哪儿你上哪儿去,收容所庙太小,容不下我这尊大菩萨,连哄带骗地就把我撵下车了”。
“嘻嘻”孔白笑出了声:“对,我想起来了,你说过你要是去了收容所,他们都得躲起来,看来还真是名不虚传啊”。
朱小毛痛苦地点了点头,又打了一个大喷嚔,孔白也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,堵在门口纹丝不动,不迎客也不送客,把朱小毛冻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,浑身抖得就跟筛糠一般,不明白的还以为两人正在眉目传情呢。
“来了很久了吧?”孔白关心地问道。
“你肯定在洗澡,对吧?我敲了半天门,嗓子都唱哑了,你都没有反应”朱小毛还是非常了解孔白的,她的自恋的确不同凡响.
“那你可以打个电话进来啊,这样我不就听见了?电话号码你知道的呀”。
朱小毛嘴巴一撅,颇为懊恼:“打电话?是,我是想打电话,不过也该我倒霉,在车上的时候,旁边有个孙子把我的钱给摸走了,还以为我不知道呢”。
“你知道为什么不拿回来啊?真是”孔白异常惊讶。
“反正也只五块钱,就送给这孙子当医药费得了”。
“医药费?”孔白没有想明白。
“嘿嘿”朱小毛坏坏地笑了起来:“我跟马累说,你赶我下车可以,但回去之后得替我好好地招待招待那孙子,马累想也没想就成交了”。
孔白手轻抚着胸口,咬着嘴唇,笑得直哆嗦,不过还是没有请朱小毛进屋。
朱小毛探头望了一眼温暖的客厅,郁闷地说道:“敲门你没听见,对暗号又没反应,没办法,我只好到外面找了个公用电话,我跟那大姐说让我打个电话吧,一会儿就有人把钱给你,再说了也就五毛钱的事情了,结果你猜她怎么说?”。
“怎么说?”。
朱小毛气愤而又无奈地说道:“她问我,天堂有多远?我说我不知道啊,她笑眯眯地对我说,天堂有多远你就给我死多远”。
“哈哈哈”孔白笑得弯下了腰。
不过朱小毛的眼睛一直处于平视状态,他正死盯着那张真皮沙发呢,压根儿就没有留意这尴尬而又惹火的一幕。
眼瞅着孔白只顾傻笑不止,却丝毫没有请他进门的意思,朱小毛心里那个急呀,就跟那猫爪子挠似的,这大冬天的,楼道里又黑又冷,除了鼻塞流鼻涕、感冒打喷嚔之外,身上已经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,唉,这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。
又是一连串的喷嚔过后,朱小毛急中生智灵光乍现,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进门之法,保证让孔白乖乖地放他进去。
“哎我说,你这邻居可真有意思啊”朱小毛指着对门说道。
“怎么了?”。
“我在你这儿又敲门又唱歌的,没把你惊动,倒把他给引出来了,这伙计可真逗”。
孔白:“真逗?他说什么了?”。
“他没说”。
孔白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道:“没说怎么逗啊?”。
朱小毛煞有其事地挺起了胸膛,又咳嗽了两声:“我给你示范一下啊,你先让一让”。
孔白不知是计,很配合地侧过身去。
朱小毛强忍着笑,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他跟你一样,先是打开了门,还是跟你一样,靠在门框上”。
“然后呢?”孔白想不明白,这有什么好逗的。
“这个时候他老婆出来了”朱小毛双手一张,做了个腰围粗壮的手势,“女人问老公,他是谁啊?你猜他老公怎么做的?”。
朱小毛一只脚已经悄悄地踏进了门,而孔白也傻乎乎地后退了半步。
“怎么做的?”孔白问道。
“他这样”朱小毛一把搭在了孔白的肩膀上,将她稍稍往怀中一搂,带着孔白很自然地走了进去,“然后这样”,又重重地把门关上了。
看到没有?进来了。
(各位有志于泡MM而又苦于进不了门的男同胞们可以借鉴一下)
“可这也没什么好逗的呀”晕了,孔白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呢。
“啊?没什么好逗的?可能我记错了,要不咱再示范一次?”朱小毛窝在沙发上再也不肯起身了。
“扑哧”孔白笑了,歉意地笑了,这伙计也太狡猾了,光明正大地骗进了门。
朱小毛纯粹是在瞎扯,而孔白竟然也跟着犯浑了,她这会儿才想起来,对面的房子已经空置一年多了,哪来的夫妻?别说敲门,你就是把他家的门给撬了也不会有鬼影子跑出来的。
开足了空调的暖气,奉上一杯冒着热气的糖开水,犹豫间孔白挨着朱小毛身旁坐了下来,鼻子里钻进了一股泛酸的臭味,怎么闻怎么象坐在一缸臭豆腐旁边,所以忍不住又挪开了一尺。
“嘿嘿”,朱小毛转头一笑,“嘿嘿”,再次转头一笑,笑容虽然有些猥琐,不过孔白已经习惯了,但今晚却稍有不同,笑得很坏,也有些肉麻。
“你笑什么?”孔白有些心惊肉跳,每次看见朱小毛的坏笑肯定没有什么好事,而且绝对与孔白有关。
“来,喝一口”朱小毛亲热地把杯子递了过去。
“你喝吧,专门给你泡的,是不是糖放少了不甜啊?要不我再去给你加一点?”。
“不用,不用,甜不甜你尝一尝不就知道了吗?来,眯一口看看”朱小毛又笑了。
在朱小毛的注视下,孔白端起杯子眯了一小口,“哇”一声,孔白弯下腰捂着胸口,连酸水都吐出来了,抓过纸巾抹了抹嘴巴后吐着舌头说道:“这怎么是盐啊?”。
“嘿嘿,你是从那个铁罐子里拿的吧?”。
孔白点点头:“是啊,我记得糖一直都放在那里面的呀,怎么会变成盐了呢?”。
朱小毛缩了缩脖子又偷笑了起来。
“啊,我明白了,肯定是你上次在搞卫生的时候偷换了是吗?”孔白想起了18日晚朱小毛的那一场大扫除,也只有那个时候才具备“作案”时间了。
朱小毛惶恐地点头说道:“不是换,是被我吃了,我怕你骂我,所以就把盐装进去了,哪想到你这大小姐连糖和盐都分不清楚啊,真是笨到家了”。
于是乎客厅里又打成了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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