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  女德满分的闺阁小姐（8）

宴后，太后将阮程程留住宫中，唯余卢氏伴随老夫人一同出宫。

卢氏面上惨白——她的计划，在太后将阮程程叫到身边那一刻起便破灭了。

她虽知阮程程美貌，却推己及人，以为太后定不会喜欢她这般美貌到极致，以至于有些妖异的女子，却不知，她这般的人，才是奇葩异类，不知有多少人想同她换换，哪怕只是二伯母——离神女稍近一些也好呢！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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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，太后的寿宁宫中，阮程程起得有些迟了。

她躺在床上微微恍惚，眨眨眼，看清了四周奢华典雅的装饰，才忆起她昨日被太后留住宫中了。

宫中的宫人伺候人的功夫是最顶尖的，她才方醒，外间便察觉了，殿门打开，伺候盥洗的宫人手捧水盆巾帕等物鱼贯而入。

宫人们排列而立，皆微低着头，不敢正眼瞧她，脸颊上却都泛着莫名的红晕。

阮程程坐起身，视线落到一处，轻轻蹙眉，问守夜的宫女——斐青萃红皆没有资格入宫，现下都在府中——“为何不曾唤醒我？”

美人的声音仍是轻软绵柔，宫女却不禁有些羞愧——美人昨夜明明吩咐过她唤醒她的，可是……她低头道：“是太后娘娘吩咐，让奴婢们不可打扰姑娘安眠。”

原是如此。

阮程程便也不再纠结，反正这寿宁宫中的主人都不介意她起迟了，她又何必自苦？

洗漱过后，伺候梳妆的宫女为她挽发，手一触上那头乌黑柔顺的青丝，脸就不自觉红了——姑娘的头发养得这般好，她这糙手都不好意思摸上去了。

——其实她入宫没多久便被选做了近身伺候的宫女，没做过多少粗活，手又哪里算得上粗糙，不过是她自惭形秽罢了。

宫中的侍女就是不一般，一双巧手上下翻飞，三两下便给阮程程挽起一个飞仙髻，配上她那绝色姿容，愈发仙姿佚貌，清尘脱俗，美得叫人移不开眼。

宫女呆呆地凝望着镜中少女，简直有想要流泪的冲动，甚至在这一瞬间想好了下次有机会进太后的小佛堂，她一定要万分虔诚在佛前拜拜，祈求佛祖让她给姑娘梳一辈子的头。

阮程程梳妆完毕，便前去拜见太后。

但见她一袭烟青广袖留仙裙，峨眉淡扫，头梳飞仙髻，玉蝴蝶步摇随着步伐轻晃，仙姿袅袅，举世无双。

太后眼前一亮，脸上霎时便笑开了，口中道：“程儿当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，未知那西子可及你三分？”

阮程程脸微红，只当是太后在调笑，嗔怪地看一眼太后。

这一眼，眼波流转，媚态天成，看得太后一女子也心头一荡，一阵恍惚过后，心中直呼妖孽。

——若是这般女子还拿不下那小子，她便信他真是不行了！

……

太后和阮程程一同吃早饭，太后并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，况她见了阮程程便欢喜，话就不自觉多了，席间欢声笑语不断，倒也不觉清冷。

二人用膳方至一半，殿外有宫人传唱的声音传来：“皇上驾到——”

太后微微一怔——这个时间，皇帝来干嘛。

随即醒过神来，看向身旁绝美的少女，眼底划过一抹激动——莫不是，真的铁树开花了？！

看向那容貌看久了都眼晕的绝色少女，太后心中有些确信——别说铁树开花了，遇见她，枯木逢春岂不是应有之理！

心中欣喜，面上，太后却装作有些嫌弃的样子，眼中却不禁泄出些许得意：“皇帝怎的这时候来了？莫不是来看哀家的？”

皇帝身边跟着的大太监陈公公，昨日风寒，不曾伺候在皇帝身侧，此时听了太后的话，心中有些纳闷——太后这话说的，陛下来此，不是来看太后，还能是为何？

想着，陈公公不经意一抬头，瞥到太后身旁坐着的少女，立时呆住了。

凭借着多年宫中摸爬滚打拼出来的职业素养，陈公公总算在被觉察出异样之前，艰难移开了目光，低下头，心中直道——乖乖哦！哪来的这样要命的女子，他一个太监看了都心颤儿，世上恐怕没有男子能见了她不心动吧？

难不成陛下便是为了她来的？可陛下的病症……

陈公公是看着皇帝长大的，虽然说出去有些大不敬，他也从不敢宣之于口，但他真是把陛下当亲儿子看待的，这会儿不免有些替陛下忧心起来。

作为皇帝贴身伺候的宫人，他对于陛下病情的了解，甚至比太后更甚。

此刻不免忧心——既忧心若是陛下连这样的姑娘都不动心，那此生恐真要孤独终老了，又忧心陛下对这姑娘动心，却又碍于病症而无法接近，那岂不是更痛苦？

可他一个奴婢人微言轻，也只能暗地里忧心，寄希望于最后一个比较微小的可能——这姑娘能治好陛下的病症了。

陈公公心中如何千回百转且不去提，这会儿，太后虽是嘴上嫌弃，行动上却还是将皇帝安排在了她与阮程程中间，显然是不遗余力想要撮合二人，成就这桩姻缘。

至于昨夜听桂嬷嬷说起，阮程程和端亲王世子定有婚约之事，她是不放在心上的。

不说她听闻二人纯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，此前甚至不曾见过面，绝无可能有什么深厚情谊，便是她在端亲王府的眼线上报的，阮天恒失踪消息传回京中后，端亲王妃立即传出欲要退婚的消息，端亲王府也便根本配不上这一门亲事了。

来日若是真能成事了，连费心思退婚都不必，直接一道圣旨，将小姑娘册封为皇后，京中又有哪个有胆子置喙？

说到底，她毕竟做了多年太后，和蔼可亲只是她的表象，霸道是藏于骨子里的。

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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