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张楠的头脑保持着相对的清醒，只是那股难以忍受的劲儿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，让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了。他紧咬着牙关，仿佛要将牙齿生生咬碎一般，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低沉如闷雷般的音节：“约法三章，我要顶住。”

  林晓彻底傻眼了，张楠的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滴落到她的脸上，她竟也忘了甩去。她被撞得生疼，胯骨好似要脱位了一般，五脏六腑仿佛都挪了位。

  张楠此刻的模样，有点像他们刚认识的那一天，她被强暴时的样子，甚至比那时还要恐怖，然而这次她心中没有太多的恐惧，更多的是无尽的心疼。

  张楠几乎陷入了癫狂，他本想怜香惜玉，可身体却好似完全不听使唤。别人毒瘾发作时多是满地打滚、口水横流，他却变成了这个样子，难道毒品真的因人而异吗？

  其实，这世间所有的毒瘾发作，情形大体上都是相差无几的。张楠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，那完全是不当的引导所致。

  倘若当时在射击馆，他的瘾初次发作的时候，他不想着林晓，不用手去解决，那日后也断不会发展成如今这般田地。当然了，这中间还有陈苗的“神助攻”，所以如今每次发作，几乎都会幻想出和女人相关的种种。

  也不知过了多久，张楠终于精疲力竭地倒在了一旁。虽然极为疲惫，但这次他没有立刻睡过去，而是呆滞地望着身旁一动不动的林晓，心中满是愧疚。

  随着那股瘙痒难耐的感觉如潮水般慢慢退去，体力也渐渐恢复了一些，他缓缓搭手过来，晃了晃林晓，如棉花般软绵绵地说道：“对不起。”

  林晓试着动了一下，浑身酸痛无比，骨头好似散架了一般，她也是有气无力地回应道：“你真的变成野兽了，要是你再一次发作，我估计自己根本承受不了，会被你活活弄死的。”

  “对不起。”此刻的张楠，除了说对不起，别无他法来补救。虽说刚才既没有亲吻，也没有抚摸，可那种本能的动作，林晓这单薄的身躯又如何能够承受得住。

  “帮我把被子盖上，我真的困了。”林晓缓缓地闭上了眼睛，如果此时张楠偷偷溜出去找毒品吸食，她也无力阻拦了。

  南方的初冬亦是带着些许寒冷的，张楠沉默不语，帮林晓盖好了被子，便起身前往卫生间洗澡换内裤。一晚上洗两次澡，着实也是够无奈的。

  第二天清晨，张楠难得地早早便醒来了，熬了一锅香喷喷的皮蛋粥，一切准备就绪，这才踱步走回房间。

  林晓还在甜甜地入睡，几缕调皮的头发丝如小精灵般散落在脸上。张楠蹲到床前，轻轻地将那头发丝拨到一边。可即便如此，还是把人给弄醒了，便轻声说道：“我已经做好了早餐，起来洗脸刷牙吧。”

  林晓把手伸出被窝，刚想伸个懒腰，却感觉胯骨酸痛不已，便一拳打到了张楠的肩头上，娇嗔地骂道：“哼，你昨晚那么用力，害得我都下不了床了，我要你抱我起来。”

  张楠最喜欢听这种撒娇似的骂声了，他掀开被子，一手从林晓的后背穿过，另一手则从脚弯处将人稳稳抱起，说道：“对不起，今天不会了，今天我肯定把自己绑起来。”

  林晓顺势勾住张楠的脖子，任由他抱起来。心想，昨晚那只是假的，如果是真的做那事儿，那还得了啊，心中不由涌起一丝后怕。“再发作，还真的要绑起来了。”

  张楠把林晓抱进了卫生间，帮忙挤好了牙膏，这才走出来。在等待的过程中，他拿起电话给良哥拨了过去。

  电话接通，瞬间传来了仿若煮沸了的水一般热闹的嘈杂声，似乎是在菜市场。未等张楠开口，良哥就先发话。

  “兄弟，这么早打电话来，是不是那房子住不惯啊？”

  张楠的手如弧状的伞一般，紧紧挡住手机，竭力不让手机声音传播出去，压低声音喁喁私语般说：“房子挺好，不然也不会住这么久，我现在不住了，你去收拾一下。帮我在桌子上方那块松了的吊顶板里，把里面的东西拿回你家保管，千万不要被嫂子发现了。”

  良哥也敏锐地感觉到气氛有些紧张，小声如蚊蝇般地问：“是什么东西？”

  “别问，你到那看就知道了，我现在不方便，先挂了。”

  藏在那里的东西是邓队长发的那把手枪，早上比较安静，确实不方便说，怕被在卫生间的林晓听到。

  林晓刷了牙洗了脸，扶着墙壁蹒跚的走出来，开口骂道：“混蛋，还不过来把我抱过去吃早餐。”

  她这动作有些夸张，但确实是比较痛。刚才坐在马桶上小解时，顺便查看了一下，两边大腿竟然淤青了。

  张楠连忙过去把林晓抱起来，轻轻的放到餐桌前的椅子上，愧疚如做错事的孩子般地说：“真的这么痛吗？”

  “你还说，你自己做的你不知道吗？”

  “我…对不起！”

  “哼……”

  之后的日子里，可怜的张楠就像是个被奴役的人一样，抱着林晓上床下床，甚至是换衣服时提上裤子，还要负责一日三餐的饭。本来是回来接受照顾的，却倒了过来，要照顾林晓了。这也没办法，林晓的腿确实是淤青了，还好几天都不散去。

  其实林晓是三分痛七分装，要说痛吧，第一天确实是比较痛，后来基本就没事了。淤青这个是没办法的，她细皮嫩肉的，没个十天八天，是不可能散去的。她装就是为了折腾张楠，因为她发现，只要张楠忙了，围着她团团转了，毒瘾就减少减轻了。

  有一次张楠发作，自己用封口胶缠住手脚钻进被窝里，她只是在背后抱住安慰。中途她有了尿意，就埋怨说又要自己去卫生间。张楠当时已经全身扭动，焦躁不安了，听到她的话竟然疯狂的用嘴野兽般撕碎封口胶，温柔的把她抱去卫生间。

  她当时就知道，这比任何一种分散注意力的方法都好，于是到了卫生间也不坐马桶上去，要张楠给她把尿。反正是各自折腾，挠痒痒啊，揉腿啊，一会说要喝水，一会说帮剥个橘子等等。

  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，张楠从最开始的还要缠住手脚，慢慢的变成只要抱着林晓，也不会像第一次那样疯狂了，最多是不顾反对，把手伸进衣服里揉弄几下。到了现在，一天只是发作一次，而且越来越轻微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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