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风轻拂，带来丝丝凉意，卫坚拥着柳春珺共骑一马，两人心中都充溢着甜蜜。

  待回了睿王府，小吉迎上前道：“殿下，南康王爷刚刚过来找您了，见您不在，他先回去了，让您回来了去找他一趟。”

  卫坚一直扬着的唇角垂了下来，嘱咐小吉：“柳姑娘今夜喝了点酒，让她们小心伺候着。”说完他看着柳春珺道：“我出去一下，你先休息。”

  柳春珺点点头，目送着卫坚离去，有些担忧。小吉见状笑道：“柳姑娘不必担心，依奴才看啊，王爷叫郡王过去是好事。”

  晚上卫钧过来找卫坚说事，见他不在就多问了两句，听到小吉说他为了给柳春珺过生辰，前两日便开始准备，找了二十多人，用了几百张鸡皮纸做成一个圆形孔明灯，这会带着人去湖边赏灯去了。卫钧笑了一声：“还真是个多情种，看来王府要办喜事了。”

  “王爷啊，肯定是跟郡王商议你们的事呢……”小吉笑呵呵说着。

  意外的是，他并没有从柳姑娘脸上看出喜意或是羞涩，她竟有些忧愁的样子，小吉一时有些看不懂，难道柳姑娘不想跟着郡王？不应该啊，这二人看着浓情蜜意，就差同床共枕了。

  卫钧确实和卫坚说起了柳春珺：“听说你刚才陪着哪个柳姑娘出去过生辰？”

  卫坚点点头没说话。

  卫钧察觉到最近卫坚态度的变化，有心修好，笑呵呵道：“你倒是真喜欢她，既这样，不如在睿王府摆两桌酒，叫她正式给你做了侍妾，也省得别人说嘴。”

  卫坚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，摇摇头：“不必，这件事以后再说。”

  卫钧有些奇怪：“你不是喜欢她吗？我给你安排的你不喜欢，你也二十多岁的男儿了，别憋坏了身子……”

  “照王爷这么说，寺庙里的和尚最先该憋死……”卫坚面无表情说道。

  卫钧哈哈一笑，拍了拍卫坚的肩膀：“你以为他们真憋着啊，原先京城大岭寺的方丈……罢了罢了，我不说这些，省得污了你的耳朵。”卫钧瞧着卫坚面露不快，停了他要说的风流韵事。

  “我说真的，咱们这阵子还要在济宁待些时日，你若有心，叔叔给你操办一下纳妾之事。”卫钧认真说道。

  瓦剌边境那边又有了战事，鞑靼也不老实，宫闱纷争不断，朝堂暗潮涌动……卫铖焦头烂额，腾不出手来对付卫钧叔侄，只命人给兖州府总兵诸葛禄祈发了诏书，令他严守防线，不得让叛军跨过兖州。

  卫钧手握统领兖州的虎符，自然不惧卫铖的诏令，他这会不动，也是要安排好事务，一击即中，最大程度减少伤害。

  卫坚摆摆手：“不必了，现在还不是时候，将来到了京城再办吧。”

  卫钧笑道：“怎么，你怕排场太小？她小门小户的，没见过什么世面，你别吓着她了。”

  “我自有安排，不劳王爷费心。”卫坚冷冷说道。

  卫钧沉了脸，哼了一声：“你不愿办那就不办好了，算我多事。听长庚说你身边来了不少人，不要他近身护卫了？”

  “没错，他既然不听话，那我就找些听话的人。”

  卫钧看了两眼卫坚，缓了声气道：“坚儿，御下可不能这样，水至清则无鱼，你得给下属一个改错的机会，不然谁敢为你卖命，一点小错就要被打发了。”

  卫坚却无心和他交谈这些，打了个哈欠道：“改日再听王爷教诲，我先回去休息了。”说罢他转身出了卫钧的书房，留卫钧气得脸色铁青。

  记得今日是柳春珺生辰的自然不止卫坚一人，金陵陈宅，陈朝安命人寻来了一套赤金镶红宝的头面，他想着等事情了了，接了珺珺回府，再将这些头面都送给她，为她补一场生辰宴。

  荆州城医馆杏林苑内，郑氏摸着手上一套绯红春衫默默掉泪，沈远志在旁劝道：“别难受了，珺姐儿必定好好的，你们娘俩总有相见的一日，到时候你再把这衣裳送给她。。”

  郑氏伏到沈远志怀里呜呜哭着：“好几年没见珺珺了，我心里实在想念的紧……”

  沈远志替她抹着眼泪，内心也有些惆怅，那陈朝安如今官做的这样大，又是在锦衣卫里，若是真要找他们，也不知能躲到什么时候。

  “大夫呢，出来看诊！”

  前厅传来呼声，沈远志松开郑氏，柔声道：“你歇歇，我去前面看诊，中午下羊肉汤面给你吃，咱们就当和珺珺一起吃了长寿面。”

  郑氏含泪应了。

  沈远志出了屋子，走到院子里，大步往前厅去，撩开布帘才看到前些日子来的那位军爷又来了，带着的还是上次那两位姑娘。

  柳望津那日从荆州城回去，又累又饿，心力交瘁下直接晕了过去。在床上躺了一日便恢复了，只是人一直恹恹的，虎三他们笑话他是不是想念表妹了，他也没什么反应。

  前几日他想起今日是姐姐生辰，只可惜山长水远不能与她相贺。他心中念着郑氏，到了姐姐生辰这日，实在忍不得，借着采买又往荆州城去了。

  到了杏林苑门口，柳望津徘徊了几趟，始终没有踏进门。他身子康健，进医馆做什么呢？那老头看着也不是个傻的，若是问起来，自己倒不好回答。

  思及此，柳望津又往菱角湖边去了，到了卫蔷家门口，拍了拍门，看着杏梅道：“你家姑娘呢，让她出来，我带她去复诊。”

  杏梅又惊又喜，忙不迭跑回去跟卫蔷说。卫蔷却已经听到了柳望津的声音，瞧见杏梅欣喜的神色有些不快：“你这么高兴做什么？你若是喜欢他，我把你送给他，你去伺候他吧。”

  杏梅有些委屈道：“姑娘，我这不是替您高兴吗，表少爷还惦记着您的病，要带你去复诊呢。”

  卫蔷知道自己这是迁怒了，她一想到柳望津的冷嘲热讽便有些受不住，才把怒气撒到了杏梅身上。

  “你跟他说，我不去，我好了。”

  杏梅诧异道：“姑娘这是何必？表少爷也是一番好意，再说您也没全好啊，这月的月事都晚了好几日了……”

  卫蔷脸上一红，她这阵子不思饮食，身体消瘦，连月事也不来了。

  “快点出来！”大门口传来柳望津不耐烦的声音。

  卫蔷换好衣裳，白着一张脸出去了，跟着柳望津往医馆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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