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南枝听到这儿，眉头不禁皱了起来。

“也就是说，事实上在查吾守尔族群和至宝的，远不止圣上和爹爹您，还有第三拨人。”她总结。

“并且这第三拨人隐藏的非常好，这么些年了都没能露出丝毫马脚！”

程青山和谢成璧夫妇俩的神色不禁也凝重了点。

“敌人不可怕，但不能是暗处的，防不胜防的敌人。”

谢成璧道：“尽管现在圣上不在了，我们程家目前没有威胁，可当年杀害秦岐的这第三拨人还没有浮出水面，我们程家仍然还有潜在的危险和威胁。”

而且这第三方人要比齐帝棘手的多。

不然的话，怎么会能藏的这么好，谁都没有发现？

不知道敌人到底是谁，这简直太麻烦了。

程青山看不得程南枝和谢成璧都愁眉苦脸的，他安慰道：“虽然如此，可是这些年来，这个人不是都没有做什么了。否则我们还能发现其他异常。既然这人没有动作了，说明对方也是很有可能遭遇不测不在了，亦或者不会再过手吾守尔族中之事了。”

“如此一来，我们也不算有麻烦。凡事还是得往好处想的，不是吗？”

话虽如此，程青山紧锁的眉宇却没松开。

看看程南枝，程青山给谢成璧使了个眼色。

谢成璧会意，道：“枝枝，先不想这些没风没影儿的事了。你身子还没好，不宜太累，快回去歇息吧。至于其他的，明日再说。”

程南枝张了张口，但到底还是将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，点头听话的回去。

她一走，程青山立即同谢成璧道：“我要去见一趟方係！”

谢成璧看他。

程青山正色道：“夫人，为夫想了想，还是觉得当年的事情很奇怪。方係既然知道那么多，我想亲耳听她说，说不定和她聊起我们几个的昔日旧事时，能从中发现什么线索。”

“好，你去吧。”谢成璧道，“我听说方係前两日已经醒了，但因着受伤，还在云隐峰上养着没走。那里守着的人也都被四皇子调走了，取而代之的直只是些普通守卫，你上去不会拦着你。”

程青山惊讶：“这夫人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
“我又不比你要待在宫中忙那么多事。”

谢成璧屈指敲了敲自家夫君的脑袋，道：“这两日我们在京的消息都传开了，不少人家的人夫人都递了帖子想见一见。我估摸着她们是不放心朝堂之事，接机来打探一二，不想扰了枝枝休息，就都给拒了。”

“不过，我还是问了问从前几位手帕交的情况，期间想到方係，也听宋大人提过方係和枝枝有关系，就也去打听了下方係现在的情况如何，便知道了。”

谢成璧叹了口气，“方係是个可怜人，就这么白白磋磨了大半辈子。好在下半辈子她终于自由了。”

程青山也很是感慨，但他不大想自己去见方係，道：“夫人，男女有别，我不好一个人去见方係的，我也不知道怎么问她嘛，你就陪我一道吧。等枝枝歇息的时候，我们再去就行。”

谢成璧想了想，“左右你明日白日里要忙政务，不一定能腾出空，那就晚上我陪你一道好了。”

她嗔了眼男人，“你也是，一个人去怎么了？难道你夫人我会在意吗？搞的好像我会多想误会似的，我能是那么小心眼的人？”

程青山却瞪大了双眼。

“为什么不在意为夫和别的女人单独见面，你竟然还放心愿意？你是不是：不在乎为夫了，夫妻感情淡了是不是？！”

“不是！”

“那夫人你为什么不在意？”

“这有什么好在意的？”

“你就是不在乎为夫了！”

程青山嚷嚷着伸手要抱。

谢成璧赶紧看了看周围，没见有外人才放下心来，拧了把他胳膊道：“好好好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，不许说了！万一叫女儿听到了怎么办！”

“听到又怎么了？听到了你也是我夫人！”程青山说着就被谢成璧羞恼的捂嘴，他不甘心的拉开她的手继续，被谢成璧连忙拉走了。

与此同时，程南枝回到房间时，乌日图已经准备好了热水给程南枝洗漱。

“乌日图，辛苦你了。”程南枝说，“我爹娘他们跟我说丛姨她们已经收到信从青州往这边赶了，到时候你就不用那么累了。”

“这点活计算什么，奴婢不累的！”乌日图而今比先前开朗许多，面上不自觉的就带着笑意，她道：“奴婢原本就痊愈的快，身上的伤也没事了，小姐不用担心。”

程南枝上前去看了看她周身，见确实没事，她脸色也挺好的，就道：“那随你去吧。”

乌日图把帕子递给程南枝。

待洗漱完，程南枝换好衣服准备歇息时，她忽然想到什么。

“对了乌日图，现在你大仇也报完了，你帮了我那么多也不欠我什么了，可以放心离开去过自己的日子了吧？”

“对以后，你想怎么办？”

程南枝道：“你也不是朕的我身边的下人，哪能一直待下去。”

乌日图愣了下。

“奴婢暂时还没想过以后。”

程南枝道：“那你现在开始想也不晚啊。”

乌日图挠了挠头，说道：“但奴婢不想离开，而且奴婢也没有其他想去的地方。”

“这……”程南枝说：“可我之后也是要离开的，你到时候还要跟着我吗？”

“小姐想去哪儿？”乌日图立即问。

程南枝笑了起来，“自然是跟我爹娘他们去边关了。”

“那奴婢也跟您一起去边关！”乌日图想都不想的说。

程南枝问：“可你是真心想要去吗？乌日图，人这一辈子难得有做选择的机会，既然有了，就该好好珍惜，也别错过。这样吧，看样子我和我爹娘一时半会儿是离开不了上京的，那这些时日你好好想，到时再给我答案。”

她拍了拍乌日图的肩膀，温声道：“这几日你也别老待在老宅里，多出去逛逛，看自己对什么感兴趣。如果遇到感兴趣的，那大概就是你后面要做的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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