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久不见，鹿野院。”在黑野丽子走后，九条裟罗对鹿野院平藏颔首，她不苟言笑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点儿笑容。

  “嗯哼。”鹿野院平藏笑了，他轻快的指了指对面的座位：“先坐下吧，我为你们介绍一下案件的线索。”

  三人在鹿野院平藏的对面落座，丽莎单手托腮，她没有穿着她标志性的服饰，却依旧给人一种大姐姐的既视感：“小可爱，你的侦探天赋我们从来不会怀疑。我认为把整个案件交给他完全可以，你觉得呢，琴。”

  琴无奈的摇摇头：“就算鹿野院先生的侦探才能足够抓住犯人，这也不是我们偷懒的理由，丽莎。”

  “好吧，勤勤恳恳的琴团长要接下重担了，那我也稍微认真一点吧。”丽莎眨眨眼，笑了笑，优雅而温柔。

  “这起案件的第一个死者是在中心商场的电梯中。”鹿野院平藏从面前拿起一张纸，推到三人中间，上面是尸检报告和目击证人的证词，以及现场的勘探报告。

  “电梯上方的铁皮不翼而飞，而当时的监控一直在运作，并未发现任何人的进入，死者被吊在电梯上面的钢架结构上，脸上画满了和小丑一样妆容的有毒颜料，而在涂上颜料之后，犯人再次将死者的脸划开，沿着嘴角一直向上，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笑容。”

  “监控被调换过。”九条裟罗眯眼片刻后，突然说。

  鹿野院平藏点头：“没错，虽然我们到监控室的时候，画面上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，但经过技术还原，还是能够发现监控被调换了一小部分。”

  “那——那些颜料，小可爱，那些颜料你们有找到生产地和商家吗？”

  “很遗憾，并没有，市面上没有任何一款颜料和死者脸上的颜料类似。初步判断是犯人自己调制的。”

  “自己调制的……如果想要自己调制颜料，那就只能用花朵和其他一些没有毒性的常见材料。但是你刚刚说，那些颜料是有毒的？”

  鹿野院平藏点头，将检测报告推了过去：“是的，且毒性相当强烈。化验室给出的报告是，这是一种全新的毒药，或者说，毒气。而实验结果表示，这种毒气会让人陷入恐惧的狂潮中，疯狂的攻击周围的所有人，直到被毒气侵蚀的人死亡。”

  “听起来相当可怕啊。”丽莎直起身体差，她眯了眯眼，“不过，我还有一个疑问，小可爱。”

  “请说。”鹿野院平藏比了个请的手势。

  “新型的毒气，新型的颜料，这些都不会是突然出现的。警视厅是不是还隐瞒了其他事情。”

  琴沉思片刻后，同样看向鹿野院平藏：“我也同样这么认为。光是颜料市面上就有近千种，要和这些完全不匹配在短时间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。如果说没有人指点的话，那就只能是因为对死者长时间的怨恨造成的。死者的人际关系呢？”

  “很遗憾，死者是独生子女，她的父母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，没有仇人没有对家，死者本人在人际交往中也很和善，除了几个对她有点儿抱怨的刻薄之人外，没有其他仇人。相当普通的普通人。”甚至连与人结仇的勇气也没有。

  说是普通，实际上已经是懦弱了，在当今社会，是个人都会有几个不满的对象或者对家吃。

  但这样的人，确实不应该有如此疯狂的仇人。

  “不用在这方面细想了。”鹿野院平藏打断了她们，“犯人作案完全是随机的，他会看上谁就害谁，老人，小孩，青年，女人，少年，各个年龄段都有受害者。”

  之后的多起案件都是都是各种各样的死法，唯一相同的就是死者脸上都画着小丑的妆容。

  “至于琴团长一开始说的有人帮助，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前不久宁宁登上的那艘游轮？”

  琴反应过来，“你是说珠宝展的那艘吗？上面是出了事情？”

  “果然，他们瞒着你们了。”鹿野院平藏了然的挑眉，“船上出现了一个真正的小丑，他使用的是完全不同的新型毒气，疯狂而聪明，他在那艘邮轮上炸死了两个普通人，两个公安，以及让数百游客陷入了狂笑。”

  “虽然毒气最后被莫名其妙的解决了，但是那个功效，警视厅决定将这个毒气命名为狂笑毒气。”

  “莫名其妙的解决了……是璃月的白术先生吗？”九条裟罗开口，“我记得他当时去了那艘游轮。”

  “嗯哼。”鹿野院平藏颔首，“真假小丑，这件事情本来局长不愿意让你们知道的，但是黑野小姐说你们是公安派来的人，不管公安那边有没有对你们详细说过这些细节，你们总归是会在调查中发现的，与其让你们自己找，还不如开诚布公，全部告诉你们。”

  “那公安那边为什么不先通知我们呢？”琴微微蹙眉。

  “很简单，在考验你们有没有得知这件事的资格而已。”鹿野院平藏毫不在乎的耸耸肩，“而你们的监考官，就是我。”

  “小丑对公安造成的影响力是极大的，虽然公安中有不少人都坐拿过穷凶极恶的罪犯，但是疯狂成小丑这样的还是独一例，直面过小丑疯狂的人都用了很长时间才缓过劲儿来，而你们，作为公安中最有潜力的新生代，他们当然要看看你们能不能在之后还保持着精神的稳定。”

  “为什么现在就告诉我们。”琴抬眼看着对面面容清俊的少年侦探。

  “因为我信任你们。”鹿野院平藏笑了笑，“精神，理想，意识，我信任你们的坚韧不拔，也信任你们不会让我失望。”

  那可是被千锤百炼过的韧劲，哪怕一次抗争都未能成功，也依旧坚定的走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，维护着自己所认知，所保护的正义。

  这样的人，鹿野院平藏不会相信她们会被区区小丑打败。

  “我们再去找一找其他资料。”九条裟罗干脆利落的站起来，走到书架旁边开始翻阅。

  鹿野院平藏贴着腮，看着三个人，阳光在他身上洒下金光，少年望向西沉的太阳，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。

  当高高在上的“神明”有了片刻松懈，那就不要怪伺机而动的蝼蚁进行反扑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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