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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滚滚入梦


原本以为早点儿关门,能早点儿休息,没想到,就在常懋两姐妹打算煮晚膳时,侧门被敲响。

  这么多日以来,头一回听到敲门声,常念心里瞬间闪过无数可能,还不等她天马行空的想完,门外传来豆荚子有些急迫的喊声:“皮蛋,是我,开门。”

  常懋一边示意常念进屋,一边回道:“来啦。”

  常念站在原地犹豫了两秒,看到常懋微微颤抖的手第二次给自己示意时,快速跑回屋里躲起来;不过注意力全在屋外面。

  常懋见常念躲好才打开侧门的门栓,看到门外站着穿戴整齐的豆荚子,问道:“豆荚子你这会儿过来干嘛呢?”

  豆荚子:“皮蛋,快去把皮蛋妹妹做的那个会动的猪拿来,我帮你们找到买主了。”

  常懋: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豆荚子先是左右张望,然后靠近常懋,小声说道:“你知道我跟着我爹接待那些官大人的事;那些官大人刚刚到了,他们之中还有一位小公子,我被镇长派去陪伴小公子,小公子吵闹此地无趣,如何哄都不见好,我就跟镇长说有个小玩意儿,或许小公子会喜欢;镇长当场就让我拿去瞧瞧。”

  “而且还给了我银子,让我快点儿把东西带过去。”

  常懋皱眉,道:“你把钱收下啦?若是那小公子不满意,镇长不悦的话,你岂不是要遭难?”

  豆荚子听到常懋为自己的思量,心头一暖,面上更是开心一笑,道:“嗯,我也想到了这一点,所以我接银子之前,就提前说明了的,镇长这会儿根本不在意这点儿银子,说有没有用,也要试试,若是惹官大人动怒,那可比这点银子的事儿大。”

  常懋:“行,那我去把东西拿来,你先拿去试试;如果有用自然是好,如果没用,你可千万要保全自己。银子的事,咱们之后再说。”

  豆荚子想说不用,常懋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,直接说道:“银子、东西都不及你自身安危重要,明白吗?”

  原本头脑发热的豆荚子,这会儿被常懋严肃又真诚的话语点醒,后背瞬间冷汗直冒,压了压有些发颤的指端,道:“好,大恩不言谢,皮蛋,你的恩情我记住了。”

  常懋:“哪里的话,你会如此,也是因为把我们的事记心上的缘故,要谢,也该是我谢谢你才是。”

  见豆荚子终于冷静下来,常懋提着的心也终于松了松,道:“你等着。”

  送走豆荚子后,常懋把刚刚发生的事说给常念听;

  她会给常念说,并不是为了在常念这里得到什么安抚或者帮助,只是她想要有个倾诉的地方;

  以前是屴囵,虽然屴囵的反应和答复往往不如她的心意,但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受些。

  常念自然也知道常懋对自己说这些的目的不是为了求助,更多的是倾诉;

  故而在常懋说完这些后,常念紧紧地抱着她,道:“豆荚哥,会好好的。”

  常懋回抱住常念,道:“义父,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?”

  常念:。。。谁知道呢?他这一走走两个多月了都,谁知道他几时会回来?

  这一夜对于常懋来说,是一个不眠之夜;

  看着躺在身旁睡得香甜的常念,常懋第一次有了不想让她如意,想要把她摇醒的念头。

  虽然心里这样想着,但常懋还是非常轻柔的拉过薄被给常念盖上,呢喃道:“谢谢有你陪着我。”

  “待我扛过这些日子,我也不再会依赖谁。”。。。

  常懋对着常念的睡颜,絮絮叨叨说了很多,对于这些,常念丝毫不知,此刻她在做梦,做一个她醒来后都恍惚很久的梦。

  入梦的第一眼是站在一个山洞的洞中,光从洞顶洒下,落在洞中的一个小水池上,水面泛起点点金光,池边趴着一只有些眼熟的小乌龟。

  然后常念就听到了那只小乌龟开口说话了,“念念,好久不见。”

  常念诧异的指了指自己,道:“你认识我?”

  小乌龟:“当然,我是滚滚啊。”

  常念忍不住走上前,蹲下身,看着池边的小乌龟,问道:“滚滚?你是滚滚?”

  小乌龟也朝着她爬了爬,不过,看它努力划拉四条小短腿,半晌后才前进了大约0.01m的距离,常念道:“没事儿,我听得见。”

  滚滚:“抱歉,强行将你的魂体带到此界,因力量耗尽陷入了休眠;刚刚积累了少许力量,只能用入梦这种方式见你。”

  它这话中的信息量太大,让常念的脑子直接宕机;

  好半晌后,常念才问道:“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啊?你难道就是小说里写的那种能穿越时空和次元壁的神兽,或者系统吗?”

  滚滚:“不是。”

  “你还记得那天下午,你在江边埋的那只小乌龟尸体吗?那是我的尸体。”

  常念:“好像有这么一回事。”

  滚滚接着说道:“你埋了我以后,我的元神就一直跟着你,后来看到你被那群人推下楼梯,必死无疑的时候,强行动用力量将你带到了这里,因为我觉得善良的你,不应该落得那样一个非命的结局。”

  常念听完这话,第一反应是,“一直跟着我?那我晚上因为背书而emo哭鼻子的事,你都知道?”

  滚滚:“嗯,我都在。”

  常念:。。。很好,我的心死了。

  常念:“那我上厕所、洗澡,你也在?”

  滚滚:“没,没在里面,我只在门外守着的。”

  常念:。。。嗯还好,没死全。

  这过山车般的心情,瞬间就冲淡了常念对于滚滚带着自己穿越这事。

  甚至都有闲心关心起滚滚来,“那你现在如何?恢复的还好吗?”

  滚滚:“还算可以,完全恢复的话只需两年的时间。”

  常念:“哦,那你平时是醒着的吗?我给你放的那些吃食可还合你胃口?我没养过乌龟,不太了解你们的习性。”

  滚滚:“没,我大部分时间是处在混沌中的;你放的吃食我没吃,不过,还得麻烦你之后也一直在我身旁放一点。”

  常念:“为何?你不是没吃吗?”

  滚滚:“最近两月我的力量虽然恢复的很快,但还是没法完全清醒,要是你不放一些吃食在我身旁,被外人看到,我不吃不喝还没死,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探究,平白增加没必要的麻烦。”

  常念:“好,知道了。”

  滚滚:“你现在过得可还好?原本我是想要将你的元神,也就是魂体带回我的家乡,但中途发生了点意外,不得不来到这里,在我没完全恢复之前,你一定要想尽办法保全自己,等我带你离开,好吗?”

  常念:“那要是我在你恢复之前死了的话,会怎么样?”

  滚滚:“那我只能立即带着你的元神强行回去,但因为力量没完全恢复,很有可能会掉入空间缝隙,不至于被彻底撕碎,但会增加更大的危险,所以最好是等我完全恢复力量来带你离开。”

  常念:“一定要带我离开吗?”

  常念:。。。原本以为我穿越的是种田文,没想到是玄幻文吗?

  滚滚听出常念语气中的惋惜,问道:“你想留下?”

  常念:“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可爱的小姑娘,我想陪陪她,至少陪到她不需要我为止。”

  “那我能在这里停留多久?”

  滚滚:“这样啊,那等我完全恢复后看看情况吧,你对于这个小世界来说是一抹异世魂,会受到世界意识的排挤,所以你在这里停留太久,对你的魂体和对你身边的人都没好处。”

  常念:。。。这就是现实和小说区别吗?怎么我穿越就要命,人家小说里写的穿越人士,都顺风顺水顺一切呢?

  不等常念再说什么,耳朵里听到了常懋喊自己的声音。

  下一瞬,常念眼前便是一脸焦急的常懋,带着哭腔对着自己在说:“妹妹别怕,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。”

  常念拉住常懋要抱住自己的手,问道:“姐姐怎么了?”

  常懋:“妹妹你醒啦?”

  常念茫然的眨了眨眼,点头道:“啊,我睡过头了吗?”

  常懋听到常念这无意识的问话,眼中的泪水再也包不住,如同断线的珠子,挣扎着涌出了眼眶,她一把将常念抱进怀中,哭喊道:“你吓死我了。”

  常念:。。。我不是在睡觉吗?怎么就吓死她了?

  感受到抱着自己的双臂在发颤,常念明白她这是极度恐惧之后的反应,压住心中的疑惑,回抱住常懋,轻声安慰。

  等到常懋情绪逐渐稳定后,常念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。

  原来卯时,常懋起床洗漱后,照例来喊常念起床练功;往常常念虽然会赖床,但随后还是会被常懋拉起来。

  可今日不论常懋如何叫喊,常念都没有丝毫的回应;

  刚开始常懋还以为是常念装睡,可不管她如何威逼利诱,常念都无动于衷,这才让常懋着了急。

  常懋:“妹妹,今天我们不练功,去看大夫吧。”

  常念虽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,但她自我感觉没什么不适;

  自从认识常懋的第一天开始,无论是寒冬还是炎暑,都从来没有停过一天,她不想常懋因为自己而打破这样的记录。

  于是常念拒绝了常懋的提议,道:“没事儿的姐姐,我就是做了个梦,睡得沉了些。”

  常懋狐疑:“当真没事?”

  常念点头,信誓旦旦的保证道:“真的没事。”

  说着还从床上跳下来,在原地转圈的蹦跶,以表示自己所言非虚。

  常懋再次见到这么精神饱满的常念,心中的担忧少了些,知道她现在不想去看大夫,便说道:“行,那我们去练功吧。”

  常念:“好。”

  常懋:。。。果然有问题!往常让她早起练功,她满脸的抗拒;今日为了不去看大夫,都宁愿起来练功了。

  “不行,我还是得想办法带她去看看大夫。”常懋暗暗的在心里想着。

  练完功,烧水冲了个澡,把身上的汗渍洗去,常念只觉得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。

  常念:。。。秋老虎的威力真不是盖的呀~大热天要在练功,活该人家功夫高哇。

  跟着常懋一起做早膳,吃早膳,顺道商量着吃完早膳后干什么时,房门被敲响。

  常懋站起身,一脸严肃的对常念道:“你就待在这里别出声,我去看看。”

  常念跟着站起身:“我陪你。”

  常懋双手按住常念的肩膀,将她按在凳子上坐好,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抖,说道:“不用,你要是看见门口发生不好的事,你记得躲好,然后找义父来救我。”

  常念:。。。自己都很害怕,却还总想着保护我,这份甜蜜又沉重的爱呀~

  常懋独自一人走到门边,就听到门外豆荚子的声音,“皮蛋,快开门,我们来啦。”

  能听出豆荚子语气中的轻松和愉悦,常懋和常念一颗紧张的心,瞬间放下不少。

  打开门,门外果真站着除陈皮以外的五人。

  常懋将他们引进门,问道:“你们怎么来啦?”

  豆荚子:“进去说,进去说。”

  然后常懋带着一行人去了书房,常念见状,便把锅里刚熬好,打算冰镇在井里的绿豆沙,舀到一个大盆里,再从碗柜里拿出七个小碗。

  端着一大盆的绿豆沙进入书房,坐在靠门边的山葡萄见状,连忙接过常念手里的盆,道:“皮蛋妹妹,你端这个多危险,有什么事,你招呼一声就好。”

  常念冲他笑了笑,道:“那就麻烦你接一下,我再去拿碗来。”

  说完不等他们反应,转身就出了书房,很快拿着七个小碗和勺子就再次进入书房。

  常懋拿过常念手里的碗和勺子递给风信子,接着把常念抱到空着的椅子上坐好。

  一人一碗绿豆沙窸窸窣窣的喝着,边喝边商讨事情。

  编外人员常念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切,心道:“以前都说古人早熟、早慧,还没什么感觉,现在亲眼见证,才知道跟古人比起来,我这脑子新的都能卖一个亿了吧。”

  常懋:“你们说陈皮娘今早回来了,但是陈皮却没有?”

  风信子:“对,我们去他家找他时,他爹说的。”

  壶壶:“而且他爹说这个话的时候,明显是刚哭过的。我们问他发生什么事,他很是不悦的让我们少管闲事。”

  常懋:“真是他爹?明明陈叔往常都很和善,我们去他家找陈皮,他总是会请我们吃药膳糕啊。”

  桃子毛:“我觉得他会这样,估计是不想让我们沾上什么麻烦。”

  因为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,众人齐齐陷入沉默。

  在书房陷入很长的一段沉默后,靠近门边的山葡萄突然说道:“我好像还闻到他家有淡淡的血腥味飘出。”

  常懋、风信子等人全都看向山葡萄,惊呼:“什么?”

  被众人这么盯着的山葡萄,慢慢放下手中的碗,说道:“你们知道我家有饭庄,从小就对气味比较敏感;刚刚在陈皮家门口时,我总感觉有股与以往不一样的味道散出来。”

  “现在想来,是血的味道。”

  壶壶:“医馆里有血味,不是很正常吗?”

  山葡萄:“不一样的。跟以前闻到的真的不一样。”

  风信子站起身,对壶壶说:“壶壶,我们去他家探探。”壶壶跟着站起身。

  常懋看着他俩,嘱咐道:“快去快回。”

  风信子、壶壶:“好。”

  风信子快步离开常懋家,朝着陈皮家医馆而去。

  喝完绿豆沙,常念打算去洗碗,反正她们商讨的事,自己只有倾听,没有参与感。

  常懋想要陪同,遭到了常念的拒绝,她道:“不用,我一个人就行。”

  说完就端着盆和碗走出了书房,朝着井边而去。

  书房里的人都没有出声,常懋盯着常念的背影看了许久,她都没有转身。

  最后还是桃子毛问道:“你们怎么了?”

  常懋语气淡淡的回:“她生气了。”

  山葡萄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外面蹲在井边洗碗的常念,又看了看神情不明的常懋,很是好奇,‘她是怎么看出皮蛋妹妹生气了的?’但他不敢问。

  豆荚子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几块碎银,放到桌上,道:“给,这是皮蛋妹妹的木头猪的买金。”

  “小公子说,虽然木头猪形状怪异,做工粗糙,但胜在有巧思,还特意多给了一些。”

  常懋收回目光,看着豆荚子,问道:“那木头猪没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?”

  豆荚子笑嘻嘻的摇头,道:“没有,不但小公子喜欢,就连官大人也夸赞了的,还说要是做这只木头猪的人在京城,或许还能去皇家作坊求得一份差呢。”

  山葡萄:“评价这么高?不会是诓骗人的吧?”

  豆荚子摇头,道:“昨晚回到家,我也是这么问我爹的,我爹说官大人的话没有假,因为那只猪原本应该是一个机关盒,只是被做成了一只猪的模样。”

  山葡萄:“我滴个乖乖呢,我还全程跟着拼的,都没看出来那是个机关盒啊。”

  然后看向桃子毛,道:“桃子毛你拿着图纸拼的,你知道吗?”

  桃子毛点头,道:“知道。”

  豆荚子听到这话,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,道:“你小子竟然没说。”

  桃子毛不解,“我看你们没提,还以为你们都知道,所以没说啊。”

  豆荚子三两步走到桃子毛面前,伸手就想掐住他的脖子,咆哮道:“知道个屁!你知道昨天小公子玩那木头猪,最后发现里面能藏东西时,我多么的窘迫吗?”

  “我不知道里面能放东西,只能夸他聪慧过人,发现常人发现不了的。”

  “你们是没看到,当时小公子看我的那个眼神,好似我是一个蠢笨如猪的人。”

  山葡萄见豆荚子如此激动,试图拉开他想去掐桃子毛的手,道:“豆荚子别别别,读书人,都是读书人。文雅、气度不能丢。”

  豆荚子顺着山葡萄的力道放下自己的手,但他还是想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;胡乱抹了一把脸后,道:“不过幸亏我不知道,发现能藏东西时的惊讶不似做假,倒是取悦到了小公子,离开时他还赏了我不少东西。”

  出去打探的风信子和壶壶,不过两刻钟便回到了常懋家的书房,六个人在书房里待了一上午,也不知道在商讨些什么。

  常念收拾好碗筷,又去厨房里煮了一锅绿豆沙,拿去挂在井里冰镇着;最后打扫完厨房卫生才去了后院。

  照常写完常懋要求的大字,带着滚滚悠哉悠哉睡在躺椅上,摇着蒲扇休憩。

  常念在心里直呼:天气要是不这么热,这日子简直美滋滋啊。

  常懋找来时,就看到常念在躺椅上睡着的样子,她无声的走上前,先是探了探常念的鼻息,然后拿起旁边小桌上写着大字的纸看了看,忍不住摇头;

  最后从常念手中取出蒲扇,轻轻地摇动,带来徐徐清风。

  天气实在是炎热,常念也没有睡得很熟,在感受到身旁持续不断地有风吹来时,常念便已清醒。

  只是常懋没说话,常念也没有说话,心想:“如果常懋有急事,她一定会主动说的,如果没说,那应该就不算是什么急事。”

  从两岁多就被屴囵教着练武的常懋,在常念的气息发生变化时,便知晓她醒了。

  见她闭着眼装睡,都不愿主动醒来,常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道:“妹妹,我不让你陪着,只是不想让你有危险。”

  常念闭着眼回道:“我知道。”

  常懋:“就算我被抓,你还能去找义父来救我;如果我们都抓了的话,义父怎么找得到我们?”

  常念:“嗯,你说的有道理,那下次我去,你到时候找屴掌柜来救我吧。”

  常懋听到常念无所谓的说话语气,有些不悦的喊了一声“妹妹。”

  常念缓缓睁开眼,看向常懋,道:“如果我们知道去哪里找屴掌柜的话,也不会让他这么久不回来;你却说让我去找他来救你,你让我去哪里找?”

  “为了自己活命,看着你去死吗?”

  说着从躺椅上坐起身,直视常懋的眼睛,认真的说道:“在这里,我只有你,姐姐。”

  常懋被常念的眼神看得有些想要躲闪,最后硬生生的忍住了,道:“妹妹,我不想让你遇到一丝一毫的危险。”

  常念:“我知道,但我也不会让你独自面对危险的,以后我会好好练功的。”

  常念会出现这样的转变,跟她做的那个梦有很大的关系;

  以前她以为自己只是穿越到了这里,会在这里度过一辈子,所以之前常懋让她躲起来,她的确想的是如果常懋遇到危险,自己得先保全自己不陷入囹圄,才能想办法救她。

  但是梦中的滚滚告诉她,她在这里停留太久,对常懋、对自己都不好;而常懋真的是一个缺乏陪伴的小姑娘,既然注定要提早离开,那就尽可能的陪伴她。

  至于那个梦的真假性,常念不是没有怀疑过;

  但刚刚在躺椅上浅睡时,又好像听到了滚滚的声音,虽然听不清它说了什么,但这也让常念知道,自己梦中出现的那些是真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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